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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4/29 19:11:00

人狗情未了

图/文李广芹

小时候家里养过两条狗。它们有着同一个名字,小巴子。

对于第一个小巴子的记忆并不多。只记得那时年年有打狗队,年年要打狗,不管你是善狗恶狗,都得打!那时狗的命运很悲惨,它们常常吃不饱,也从没有穿过衣。从没有过过现在的狗的富裕生活。

记忆最深的是又到了打狗的季节。母亲说:“家中的狗,与其被打狗队的乱棍打死,不如让它死的轻松干脆点。”那狗是怎么死去的,我已记不清楚,只记得那天下午我家院子的上空都飘满了狗肉的香。父亲从外面回来,照例带回两个油炸的包子(这是小巴子的专利,我和弟弟也享受不了)。父亲还没进家门,就“小巴子,小巴子”的叫唤着狗儿,一路叫至家门口,仍不见小巴子。要知道,每次只要父亲一回来,我们还不曾看见父亲的身影,小巴子早已如离弦的箭一样(它听懂父亲的脚步声)去迎接父亲了。父亲正诧异间,母亲说:“还‘小巴子’呢,‘小巴子’在锅里呢。你不是喜欢吃狗肉吗?这次够你辣馋了。”母亲话音未落,父亲已气狠狠的扔掉了手中的油包子:“哪个要是吃一块‘小巴子’的肉,我就掰掉他的牙!”

狗肉早已烀烂了,把我们兄妹的馋虫早已吊了起来,只是父亲没吃,我们谁也不能先尝,只等父亲回来再解馋。然而,父亲的一句话让我们的馋虫立马躲了回去。看着地上的油包子,我们面面相觑,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端着热气腾腾的飘着香味的狗肉,向河边走去,把满满的一大盆狗肉倒进了大潮河里。

后来,好长一段的时间里,父亲都阴沉着脸,吓得我们每天都小心翼翼的,生怕一个闪失,给父亲已写满哀愁的面容,再增添烦恼。

过了几个月,父亲从灌云的大伊山又抱回来一只小巴狗。它短短的爪子,圆嘟嘟的身子,矮矮的个子,毛茸茸的外衣,大眼晴,小嘴巴,像个土*色的小绒球,非常可爱,特别是它从不吵闹,也从不在家里大小便,全家人都把他当个宝。尤其是父亲,自从这个小巴子进了我们的家门以后,父亲的脸才由阴转晴。每天听着父亲“呵呵”的笑声,我们的心情也轻松愉快了起来。

父亲每天照例用两个油包子犒劳小巴子,让我们在嫉妒小巴子的同时却更加宠爱它,保护它。

又到打狗的季节了,小巴子好像也知道了似的,它也在担心着自己的命运,它不再爱跟我们玩耍了,常常自己趴在窝里,一动不动,对什么事也打不起兴趣,但是,我们只要一看见它猛然地蹿起来向门外跳跑去,我们就知道是父亲回来了。

那几天,小巴子的眼里常常含着泪水,吃油包子也不像以前吃的那么欢,特别是每次听到远处传来几声它同类的惨叫声,就会显得更加不安,我们见它这样就抱起它,边抚摸着它的脑袋边轻声安慰它:“小巴子,乖巴子,不害怕哦,只要你不出声,那些人就不会知道你在这,你就会平安无事的,再说呢,还有我们呢,我们会保护你的哦,乖乖的哦,好巴子,乖巴子!”它好像也听得懂我们的话,一动不动地趴在我们的怀里,由我们不停爱抚。

而父亲则在担心小巴子的同时,给小巴子下了一道令:“小巴子,记住了!谁要吃你一口肉,你要让他(她)不死也要塌层皮!”小巴子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父亲,它似乎听懂了父亲心痛的嘱咐!

打狗队的人每天都是先到某个居委会集中,然后一个小组一个小组挨门逐户的搜索着狗的踪迹。打狗队的脚步离我们家越来越近了。我们害怕一旦有人告密或小巴子突然蹿出,那我家小巴子的性命将不保。我们先把木箱里的衣物拿出来,把它藏在木箱子里,把锁鼻子架在锁扣上,但又怕小巴子受闷,于是我们把小巴子藏到了我家船上。那时,我家的船是陈家港至燕尾港的航班船,上午去,下午返,回来船就停泊在陈家港跨南北的离我家很近的那个闸口里,这样也方便我们照应小巴子。我们告诉小巴子:“乖乖地呆在船舱里,千万别出声。”每天晚上,我们家人会轮流着去看它,给它送食物和水,这样,倒也躲过了几天。

有一天,不知因为什么事情,船没去燕尾港,停泊在闸口里。那天下午,一个要饭的(他常常坐我家的航船,父亲从不收他的船费,还经常给他吃的)。急匆匆地向我们家跑来,离得很远,就气喘吁吁地高声喊:“李大爷!快!快!打狗队上你家的航船啦!”那天只有我和三姐在家,我们一听这话,不约而同一个箭步冲出家门,跨上大潮河的河堤,沿着河堤拼命向闸口跑去。刚到闸口北岸,正好看见打狗队的一个成员,在我家船上用一根绳子勒住了小巴子的脖子,正用力地把小巴子甩上岸,就听小巴子一声惨叫,我浑身打颤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“啊……”的一声,痛哭起来,这些连家养的小宠物都不放过的人,还算是人吗?我痛恨这些如土匪般的打狗队员……

待我睁开眼睛时,只见三姐已经到了闸口的南岸边,正在跟打狗队的人争吵,三姐怎么也不让打狗队的人带走小巴子。那些跋扈的人,在三姐拼命的气势前泄了气,只得丢下小巴子,扬长而去。

我飞快地跑到了闸口的南岸,摸着小巴子还有余温的身子,泪流不止。三姐让我上船拿了一把铁铲,她抱起小巴子,要去把小巴子埋掉。

三姐抱着小巴子在前面走,我拖着铁铲紧跟在三姐的身后,我一边走一边哭。走到跃进门时,有个街坊大爷对我们说:“畜牲不能埋,扔了它吧。”起初,三姐怎么也不愿意扔掉小巴子,后经不住众人劝说,三姐流着泪,把小巴子从跃进门的一号码头边上轻轻丢进了大潮河……

一个姓周的码头工人,下班时见到在河里的浅水里漂着的小巴子,听别人说是航船李大爷家的狗,被打狗队打死的,刚刚才扔进河里。他捲起裤脚,从码头的边上下到了水里,捞起了小巴子,高兴地说:“回家喝酒了!个晚有下酒菜喽!”

第二天,我们听说这个姓周的,昨晚把他的大舅子叫来一起吃狗肉,席间,酒喝多了,子舅俩打了起来,医院。这难道真的是父亲预言的小巴子的报应?亦或只是个巧合?

父亲听说了此事,阴沉着脸,对我们发话了:“家里再也不许养狗!”

几十年过去了,我的兄弟姐妹们没有一家再养狗了。

姨侄女燕的家里养了一条博美犬,名叫“初六”(狗狗是去年正月初六抱回家的),漂亮极了,是个纯白的狗公主。燕带它来过我的门市。前两天去燕家,刚到她家的小区里,远远地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向我飞来,定神一看,是初六(它跟着它‘爸‘下楼溜达溜达)。它兴奋地用爪子挠我的裤管,我伸开双手,它一跃而起,扑进我的怀里,对我撒着欢。我一路抱着它,到了燕的家里。燕担心它冻坏了,连忙拿出狗衣替它穿上,穿上衣服的初六,“人”模狗样,逗得我们哈哈大笑,初六则摇头晃尾在我的腿边飞快打着转转,我轻轻拍了拍手,叫了一声初六,它又立即投入了我的怀抱,在我怀里恣意撒着欢,逗得我抑制不住欢笑着,恍惚间,我觉得是我们家的小巴子在和我撒娇,对它越是温柔爱抚,就越想念我的小巴子。遗憾我的小巴子没赶上好时候,它虽然得到了我们全家人的宠爱(尤其是一家之主父亲对他的特殊待遇,每天两个油包子),但是它从没有享受过穿衣的感觉与专属的狗粮。

儿子见我对初六喜爱有加,提出要送我一只小狗,问我喜欢哪种类型的狗狗,我连忙摇头拒绝,我想起了我的小巴子,想起了那段愁云惨淡的日子,想起了父亲“从此不许养狗”的命令,再也不愿意有朝一日再去承受与狗狗分离的痛苦了。

我的小巴子啊!

后记

在网上看过一篇小文,那是一位母亲的呼声:“儿啊,我多么希望我是你家的那条狗啊!”

人爱狗狗,我不反对,但却极讨厌那些爱狗狗胜过爱父母的不孝之人!

编辑│刘厚霞

审校│龚海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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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山飞鸿|签约作者

李广芹,女,年出生,初中文化,自由职业者。

好消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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